01 January 2013

Hannover

早上一睡醒就看到朋友po說在華沙跨年;華沙兩字讓我想起了當年同一時間在漢諾威的鬱悶。

幾天前,我搭上往北行的火車,離開了心愛的女孩。在法藍克福渡過冷冽的夜晚之後抵達了漢諾威。

「這湖面冰層之厚,就連坦克車也可以開上去。」K指向窗外,盡地主之誼地替我導覽市區。偏藍的色調讓這城市看起來嚴峻極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喔,真的嗎?!」

太陽下山後,電視上一片熱鬧,K提議說要去市政府廣場跨年;但是歡樂的地方只會更凸顯我的孤寂,於是我冷冷地回答說看電視轉播就好了。

此時我的態度好似刻板印象中冷酷的日耳曼民族;而真正的日耳曼人卻有如拉丁人一般地熱情。

幾天後K目送我搭上開往柏林的火車。眼前緩緩移動的車廂中的男子為何總是悶悶不樂?站在月台上,K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是身為地主的她做錯了什麼,所以讓男子不悅嗎?

在輕微震動後獲得了新生的車廂中,他察覺了窗外眼神中的不解;男子心中溢起了一股羞愧之情,他起身想要解釋,但是此時窗外的景色已經由市區建築物取代了車站,並且隨著漸進的速度,化成一片模糊

01 August 2012

鬥牛士Álvaro Múnera Builes良心大發現!



相信各位應該在FB上或是別的地方看過上面這篇po文,「鬥牛士找回人性,向鬥牛說不」,受到感動我們紛紛按讚。
但我們看到的真的是如那令人動容的文字所說的嗎?網路上搜尋一下我們發現故事主角Álvaro Múnera的確是鬥牛士,他也的確最後反對鬥牛。但過程呢?故事發生的經過是,在一次表演中,他被牛刺中左腿,然後飛上了天,之後他就下半身癱瘓了。
隨後他在西班牙Toledo及美國Miami住院四年半,在Miami時因為受不了各方指責他虐殺動物(或者他也確實懺悔其虐待動物之不對),所以最後他反對鬥牛。
這一切並非如優美文字所說的「忽然間,我從這公牛的眼底,看到和所有動物都一樣的純真與無辜,牠看著我對我懇求著,就像是對公義的哀號,深深地沉入我心底,當時我好比是一位告解者,我意思是說當一個人坦白地懺悔了,是希望....他能獲得寬恕,我那時覺得自己真是毫無價值,糟透了!」這段文字出自何方神聖之手我們不知道。
而我們所看到的這張「因良心苛責而情緒崩潰」照,在西班牙文中則稱為desplante –藐視或是挑戰– 例如我們會看到鬥牛士跪在牛前面(也許會被有心人士解釋成鬥到一半良心發現,祈求牛的原諒也說不一定),在鬥牛中常會出現。也就是說,這是鬥牛士對牛表現其優越性的一種舉動。所以這照片並無任何「不可思議」處。
以上是一些google一下就會查到的資訊,但我們並沒有這樣做,我們不加思索的接受了我們所看到的,並以為是真實。真實是什麼?有朋友昨天才提起這問題。優美文字敘述下的就是真實嗎?我花沒幾分鐘、打幾下鍵盤找到的資訊就是真實嗎?可惜的是,我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們只能用推斷和多方資訊來判斷,然後得到一個暫時可以相信的答案,而這答案可能在明天,或是後天可能就會被新證據所推翻。今天我們的沾沾自喜,也許在明天看起來就會像白癡一樣。也許明天我會因為今天說了「鬥牛士Álvaro Múnera沒有在場上發現良心」這話,而看起來像白癡一樣。
真實是什麼?也許真實就是我們所選擇相信的版本。我們要浪漫的版本、殘酷的版本、可愛的版本、溫馨的版本...這清單可以很長。我的建議是:不停地質疑吧,這有益健康。也許我們不能得到答案,但最少我們不會輕易相信。
這又不免讓我想到了旺中案,當我們所得到的資訊被獨大的一方所壟斷時,我們還有空間做思考嗎?我們無憂無慮的自由生活真的自由嗎?我看到連現在我們還有其他資訊來源可以做參考時,我們都沒有去做這動作,等我們沒有多元資訊來源時我更加沒有信心了。我對未來非常悲觀,而人們對世事的漠不關心(還因為認為不理政治非常清高,而沾沾自喜)讓我更加悲觀。但請不要搞混這悲觀跟活著不快樂,這是兩回事。

25 March 2012

恐懼做為指引的力量

我羨慕三種人:第一種,有信仰的人;第二種,有伴的人;第三種,知足的人。我羨慕他們因為我並不屬於這三個項目中的任何一種。

下午老天爺賞光沒有下雨讓我和朋友得以悠閒散步,在漫步搜尋午餐的路上她的神情奕奕地談著教會。我告訴她我一向對宗教很有興趣,但是就是沒有辦法去「信」。我無法說我相信我並不真心相信的東西。但是我一直很想要有個信仰 - 有個比自己更高遠的東西可以依靠,在黑暗的時刻可以避難及搜尋慰藉。但這想望並沒有構成「信」的正當性:「祂」不會因為我信而存在,或不信而消失,會改變的只有內心。這也就是說,不管我有多麼想要信(佛祖、媽祖、上帝、阿拉或是濕婆都好),我沒有辦法去信一個只存在我想法裡的東西,並相信祂會拯救我。

稍晚,坐在飯桌前,我一手拿咖啡一手拿餅乾與阿叔及阿嬸聊著天。「你阿叔有在買股票,」阿嬸傾身向前,「但都是在賠錢!」話還沒完他們兩個人就一陣笑呵呵。看著他們,這種有人了解你並陪你過日子的溫暖感覺讓我也笑了起來,但是我不禁想到,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過生活,我還有機會及能力接受生活中不只只有我嗎?我的笑容隨著這想法而煙消雲滅,但基於作客的禮貌我還是保持微笑。

晚餐時我們移師餐廳,繼續聊著我的未來這話題:
「讀西文的畢業後大部分都在從事什麼工作?」阿嬸問到。
「很多都是去做貿易,」我熟練地回答著,「啊有的跑去外交部或是繼續讀博士。」
「但這都不是我想做的,」我緊接著補充,「我想要做出版和寫書。」
這寫書的想法是我近幾年才發現的,一直以來我只知道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很無趣,以及四處跑和寫東西時我很快樂。有一天我忽然察覺到我想要的只是成為一個透過我雙眼 - 而非經過他人 - 看過這個世界的人。我不夢想賺大錢,我不要做大官看人敬禮,我也沒有興趣擁有高學歷,讓我快樂的東西並不是這些。

當然,這很美好,因為它是夢想。而現實告訴我們除非你家印鈔票或是抽中樂透(而且沒有因為揮霍縱慾過度而死),否則夢想需要很多時間及金錢的累積才會有那麼一點點成形的機會,而成形並不表示就會開花。這鐵的原則我懂,所以我猶豫不決,心中充滿了未知及不安,我的未來到底在哪裡?我是否會成功?還是我會敗的一塌糊塗到最後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沒有?思緒至此,口中的佳肴沾染了苦味,我不禁羨慕起那些可以因為有穩定工作而滿足(這並沒有貶意)、有伴可以傾訴、有信仰可以做精神支柱的人。

05 March 2012

憶往

代表不同時空的影像隨著音樂的起伏而出現、消失及替換;歡樂、痛苦及感傷也亦步亦趨地伴隨著這些包含著人事物的畫面。這大概是我最常想的事情,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令人難以拋棄的回憶,只是回憶拋棄了人,讓人陷在回憶裡。到現在為止不管我多喜歡一個地方,我仍然無法定下來,因為我思索著:要如何拋棄記憶裡的那些地方呢?所以我不停的從一地猶疑到另一地,聽著之前的音樂,看著過往的照片,同時創造新的回憶。這,真是可怖的存在。

25 February 2012

La Residencia

Aquella una de la madrugada caminé arrastrando mis maletas atravesando calles calladas cuyo silencio fue interrumpido intermitentemente por el salto un un gato o la música que salió de una ventana por encima de la cabeza. En un intento de recordar los nombre de aquellas calles, las busco por el Google Maps. Amplio el mapa y lo vuelvo a ampliar hasta que sin previo aviso sale una foto mostrando la puerta de la residencia. Y se me humedecen los ojos.

05 January 2012

映在牆上的影子

新北投捷運車廂緩緩地駛向月台,透過貼著點狀圖形的窗戶及車門,我依稀可以辨識出門後站著的人影以及類似木製洗澡桶的圓形狀裝置。列車雖然只有幾節,但這真是一列裡外色彩豐富的車廂。那圓形狀玩意兒結果是個螢幕,我想大概是在介紹新北投的景點,而且可能也因為這緣故所以列車開的特別慢,讓我們可以慢慢欣賞兩邊的老舊公寓以及它們的舊日容光。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我再次等車進站,午後原本冷清的月台現在擠滿了下班族和討人厭的國高中生以及他們有關手機的討論。拯救我逃離煉獄的特快車不疾不徐地在鐵道上拖行。於車門開啟的同時,返家心切的人潮好比如獅子看到獵物搬飛撲上去。一直困惑我的是,為什麼人們不等車廂裡的人先出來然後再進去呢?這疑問已在我心中駐足了快十年。某次在電梯裡一位中年男子因為湧進的浪潮太過洶湧,導致他勇敢踏出的右腳在有機會落地之前就被擠的潰不成軍,最後只好發出無奈的怒吼:「讓我先出去!」

我坐定位之後發現對面原本應該是椅子和窗戶的地方現在有一面大約56吋的液晶螢幕,而窗戶則被畫有圖案的牆面所取代,要凸顯的重點顯然是液晶螢幕裡氣定神閒地在寺廟拜拜、拍照和逛新北投的妙齡少女。在這「新北投-北投」一站的距離裡,影片總共撥了兩次,這顯然是要讓旅客有機會可以好好地欣賞並記下少女所拜訪的優聖美地。而我也的確為這設計所動容,在離螢幕約兩公尺的距離裡彩色牆面佔據了雙眼的視線範圍,帶觀眾進入另一個空間,成功地把地獄來的國高中生們打入邊緣的角色。

我回神過來,猛然發現我在移動的車廂裡盯著一個螢幕看。我頭左右轉,迅速地巡視一下四周,發現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在注意影片中精彩的劇情,每個人都低頭在看手機。我忽然有一種感覺 - 一種活生生的感覺 - 如果牆面瞬間崩解、消失,然後我發現我站在蕭瑟的海灘上跟外星人握手,我大概也不會覺得太訝異。

01 January 2012

Consistency

I saw the ceiling darkened by the advance of the hours and, when the irises got used to the gloom, the faint glow printed on it by the streetlamp through the drawn curtains. It's as if I've been staring at ceilings my whole life while thinking about nothing in particular. Most often I found my thoughts drifting from one trail to the other, then on to something else, and later it would find its way back to the starting point. This process would go on like automation till thoughts gave way to slumber.

As I lay there on the bed in my friends' house I had a sudden feeling that my life reflects my thoughts in form - drifting from one place to the other familiarizing with and specialising in none. Where am I going and what to do next? In my case the latter conditions the former, yet it was the former that sets the goal for the latter. However, under close scrutiny it should be better described as both happening at the same time.

I have the rather unrealistic dream to write and publish travelogues, think of Paul Theroux or Michael Asher (British writer and desert explorer). Problem is, I couldn't figure out ways to get there. Two big reasons (or excuses if you insist) being: 1) domestic expectation (read: pressure) to establish a "stable career" and then a family of my own consisting of me, my wife and my children. Flagrant foul of which would result in great domestic disturbance bordering on the edge of a crusade against the offender. 2) doubt and fear of stepping into professionally unknown field at an age when your friends are happily making kids and big bucks at work. The resulting disorientation is great.

This dreadful state forces me to think quickly for even if my family should stop talking about it I couldn't drive it out of my mind. It has successfully taken over woman as my leading preoccupation. As a matter of fact, the idea of a girlfriend might even seem a bit unthinkable. These days I dedicate my time between soaking in photography and trying to figure out my career (and some other meaningless activities like staring into the ceiling), this may sound productive, but it is constantly interrupted by the inconsistency of my thoughts which has led me to my own wretchedness.

28 December 2011

Skyscrapers

Untitled by Schuma
Untitled, a photo by Schuma on Flickr.

My on-going journey through photography has landed me in medium format land. Taken with Rolleicord III, Kodak 400TX.

19 November 2011

Epilogue

Epilogue by Schuma
Epilogue, a photo by Schuma on Flickr.

Taken with Leica Standard, Kodak 400TX

Prologue

Prologue by Schuma
Prologue, a photo by Schuma on Flickr.

Taken with Leica Standard, Kodak 400TX